上海交通大学学报

上海交通大学学报, 2022, 56(5): 576-583 doi: 10.16183/j.cnki.jsjtu.2020.361

机械与动力工程

集成EBD和TRIZ的机电系统概念设计方法

邢璐a, 华一雄a, 张执南,a,b

a.上海交通大学 械与动力工程学院, 上海 200240

b.上海交通大学 械系统与振动国家重点实验室, 上海 200240

Conceptual Design of Mechatronics System by Integrating EBD and TRIZ

XING Lua, HUA Yixionga, ZHANG Zhinan,a,b

a. School of Mechanical Engineering,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0, China

b.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Mechanical System and Vibration,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40, China

通讯作者: 张执南,男,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电话(Tel.): 021-34208037;E-mail:zhinanz@sjtu.edu.cn.

责任编辑: 孙伟

收稿日期: 2020-11-6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12072191)
装备预先研究基金项目(61409230611)

Received: 2020-11-6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邢璐(1996-),女,辽宁省朝阳市人,硕士生,研究方向为摩擦学测试系统的设计与开发.

摘要

提出一种机电产品概念设计的创新方法,建立“需求-环境-冲突-原理解-解决方案”的设计逻辑.利用面向环境的设计方法识别设计需求与环境约束之间存在的矛盾,对需求与环境进行迭代分析,解耦复杂抽象的专业问题.根据发明问题解决理论生成原理解,得到针对具体需求的产品解决方案,确保了创新的方向性和产品设计方案生成的系统性以及设计流程的规范性.利用航空发动机气压可调静子叶片转轴衬套系统的摩擦磨损试验机设计案例,验证了所提设计方法的合理性和有效性.

关键词： 面向环境的设计; 发明问题解决理论; 集成设计; 创新方法

Abstract

A novel method for conceptual design of a mechatronics system was proposed, and the design framework of “requirement-environment-conflict-original understanding-solution” was established.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design requirements and environmental constraints was identified by using the method of environment-based design (EBD), and the requirements and environment were iteratively analyzed to decouple complex and abstract issues. According to the original understanding of the theory of inventive problem solving (TRIZ), the product solution for specific needs was obtained, which ensured the directionality of innovation, the systematic generation of product design solutions, and the standardization of the design process. The friction and wear test machine of the aeroengine variable stator vane (VSV) shaft bushing system shows that the proposed design method is reasonable and effective.

Keywords： environment-based design (EBD); theory of inventive problem solving (TRIZ); integrated design; innovation meth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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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格式

邢璐, 华一雄, 张执南. 集成EBD和TRIZ的机电系统概念设计方法[J]. 上海交通大学学报, 2022, 56(5): 576-583 doi:10.16183/j.cnki.jsjtu.2020.361

XING Lu, HUA Yixiong, ZHANG Zhinan. Conceptual Design of Mechatronics System by Integrating EBD and TRIZ[J]. Journal of Shanghai Jiaotong University, 2022, 56(5): 576-583 doi:10.16183/j.cnki.jsjtu.2020.361

日益缩短的产品设计周期和创新性对设计者的创造力和创造效率提出了更高要求.系统性的概念设计方法对冲突的准确识别、创新方案的生成和评估决策均具有重要意义.

概念设计重在基于新需求产生创新方案[1].在需求发现方面,质量功能布置理论以客户需求为导向,可明确设计质量,但其需求与后续生产技术措施之间存在断层,生成的具体解决方案不清晰[2];约束理论可用于挖掘系统中的工程技术冲突[3];面向环境的设计(Environment-Based Design,EBD)方法可将产品需求转化为环境对产品的性能需求和结构需求两部分,并可根据需求明确产品设计冲突,生成解决方案[4].在概念设计方法方面,功能-行为-结构方法可针对功能需求生成相应的结构解决方案[5];概念-知识理论构建了概念与知识的映射空间,可生成新概念、新知识乃至有实用价值的新功能[6];公理化设计理论为需求和功能之间的映射提供了指导[7];数字孪生设计理论可将物理实体映射到虚拟模型,但不能预测产品因环境改变和时间推移而产生的影响[8].在解决方案生成阶段,计算机辅助设计减轻了设计者负担,提高了设计效率;仿生设计理论通过研究自然界中生物系统的结构和行为,为创新设计提供设计原理,但寻找仿生实物存在一定困难[9];发明问题解决理论(Theory of Inventive Problem Solving,TRIZ)以解决实际问题为导向,基于知识为设计者提供一系列解决问题的方法、工具和算法[10].上述单一方法均有其适用范围,实际中还需要多种方法的综合运用.Fiorineshi等[11]集成形态学中的问题解决方案工具与TRIZ,克服了系统概念设计的缺陷,但缺乏实际应用流程规范;Chakraborty等[12]提出集成层次分析法和公理设计的设计模型,消除了设计者的主观偏见,但其适用范围小,无法通过产品替代满足制造标准;Li等[13]将模糊积分应用到田口方法中,对汽车轮廓设计方案进行改进,但该方法仅针对产品外形设计.

综上,现有方法均具有其适用范围,缺少从环境出发发现问题、识别冲突和生成概念的系统性方法.综合考虑EBD在环境和冲突分析方面的优势,以及TRIZ在概念生成方面的优势,本文提出集成EBD和TRIZ的概念设计方法.在产品需求分析中,利用EBD对环境与设计需求之间的冲突进行迭代分析;基于冲突,利用TRIZ快速获得原理解,根据产品实际生产需求将原理解具体化为解决方案,并与文献[14]提出的磨损试验机设计方案进行比较,对所提方法进行应用检验.

1 集成EBD和TRIZ的概念设计方法

1.1 设计环境分析和冲突识别

环境分析和冲突识别是创新的驱动力.在产品设计中,某个属性改善引起其他属性恶化的现象称为冲突,通过识别环境与对象以及各对象之间的潜在冲突明确设计冲突.EBD通过环境分析、冲突识别和方案生成3个阶段协同工作,逐步产生、细化设计需求和解决方案[15].预期产品的设计需求包含在其工作环境中,因此分析产品环境并得到产品设计需求是设计开发过程中的主要环节[16].在环境分析过程中,设计者将原始问题和设计需求以递归对象模型(Recursive Object Model,ROM)图的形式展现,通过自然语言模糊描述反复质询得到真实需求,进而对需求和环境冲突进行迭代分析,使设计者更清楚地理解设计问题.总之,EBD将产品设计视为环境中的一部分,通过对产品的创新设计环节进行迭代,更新ROM图.

目前,产品概念设计阶段仍缺乏系统性的指导工具,多依赖于工程师的设计经验和思维惯性,且每次递归迭代均需要在设计方案完成之后,导致周期长、试错成本高和方案生成困难.在该阶段,利用EBD虽可明确概念设计的求解方向,识别重点问题,但仍缺乏关于概念方案的规范化和系统化生成方法.

1.2 概念方案生成

在设计过程中,衡量产品创新设计成功与否的基本标准为是否能够良好解决技术冲突和物理冲突.在概念生成方法中,TRIZ能够同时考虑技术冲突和物理冲突[15],其核心是冲突矩阵和相应的解决冲突的发明原理[17].TRIZ采用39个标准工程参数描述冲突[18],利用冲突矩阵[19]解决因改进单个工程参数而改变其他工程参数的问题.分析明确改善的工程参数和可能引起恶化的工程参数,得到对应的发明原理,据此建立问题解决模型[20-21].当存在多个发明原理时,分别应用发明原理生成解决方案,然后结合工程实际进行比较,选择最优方法.

TRIZ基于技术系统描述产品功能.而实际工程问题复杂多样,TRIZ无法对复杂且模糊的需求进行优先级排序和提炼,39个标准工程参数无法完全覆盖复杂的需求,且对耦合需求分析不足.需求不明确将导致产品设计的主要矛盾不清晰,从而偏离后续设计方向.

1.3 EBD和TRIZ理论集成

EBD缺乏快速解决问题能力,TRIZ无法合理整合需求和环境[22].对此,提出EBD和TRIZ的集成方法,如图1所示.该方法可以提炼产品需求,明确需求和约束冲突,解耦复杂设计矩阵,规范设计方法,实现产品设计信息的顺畅共享和传递,有利于进行高效系统性的概念设计[23-24].

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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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EBD与TRIZ对比

Fig.1   Comparison between EBD and TRIZ


EBD和TRIZ集成方法的实施步骤(见图2)如下:①分析产品所处环境,找出其背后隐藏的需求条件;②根据产品的环境需求,建立ROM;③分析环境因素与产品实体之间的矛盾,识别冲突;④针对冲突提出改进措施;⑤更新ROM;⑥重复③~⑤至消除不期望的冲突;⑦归纳总结冲突;⑧提取解决冲突的工程参数;⑨将工程参数代入冲突矩阵,得到对应发明原理;⑩评估筛选发明原理,针对问题生成具体解决方案.

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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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集成EBD和TRIZ应用步骤

Fig.2   Integration of EBD and TRIZ


2 应用案例

以航空发动机可调静子叶片(Variable Stator Vane, VSV)结构转轴衬套摩擦磨损试验机的创新设计为例,验证所提方法的可行性和有效性,并与文献[14]提出的设计方案进行比较,验证所提方法的优势.

2.1 环境分析和冲突识别

发动机是航空飞行器的动力来源,其各类调节机构的高精度、高稳定性工作是航空飞行器安全服役的保障.在高压压气机VSV转轴转动调节时,VSV转轴与固定衬套之间会产生磨损,这种磨损是影响航空飞行器平稳运行的关键因素之一.因此,针对VSV系统高温和强气流冲击导致的大载荷工况,有必要设计摩擦磨损试验机并进行模拟,研究转轴衬套的磨损情况.其中,模拟航空发动机强气流导致大载荷和精准控制转轴运动是两个关键的设计需求.

针对“设计一台试验机来模拟VSV实际工况下的磨损情况和探究磨损机理”的设计目标,建立如图3所示的ROM图.“摩擦磨损试验机”“模拟”和“探究”这3个对象的约束最多,因此将其列为EBD环境中的关键组成部分.首先,质询关键对象,如“模拟工况是什么条件”“模拟航空发动机VSV系统在工作时承受高温和强气流冲击的工况”.然后,分析关键对象之间的连接关系,如“如何模拟”“在高温环境中于往复旋转的样件上施加径向载荷”.经过多次质询,得到修正后的ROM图(见图4).可知,环境中同一对象拥有多个约束,表明存在冲突.如VSV系统的实际工况为高温和强气流冲击,需要较大载荷和高温试验环境,而较大载荷易导致设备倾覆,因此在满足大载荷的情况下,设备需要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对此,根据ROM模型得到的主要冲突如表1所示.

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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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摩擦磨损试验机设计模型

Fig.3   Design model of friction and wear test machine


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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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摩擦磨损试验机设计ROM最终版

Fig.4   ROM final version of design of friction and wear test machine


表1   摩擦磨损试验机设计的冲突分析

Tab.1  Key conflicts of design of friction and wear test machine

序号冲突
1试验机重载不稳定,易倾覆或侧翻简化零件,易于加工
2精准模拟VSV转轴运动装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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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解决方案

根据表1中识别出的冲突,利用TRIZ中的冲突矩阵工具寻找原理解,结合实际产品对原理解进行具体化设计,能够有效解决原有问题,并系统化地考虑了产品设计的整体性和规范性.

冲突1 设备稳定性与零件数量

受力面积较小、底座不稳定和受力不均等原因导致设备在较大载荷下发生倾覆.若实现均衡加载,则需要改进机械结构,从而导致机械结构设计复杂性提高、零部件增加.对于此冲突,在TRIZ的39个工程参数中抽取2个工程参数:①欲改善的工程参数13,稳定性;②恶化的工程参数26,零件数量.在冲突矩阵中查询工程参数13和26,得到3条发明原理,其具体表述如表2所示.

表2   冲突1的发明原理

Tab.2  Invention principle of Conflict 1

序号名称发明原理描述
15动态化使物体或其环境自动调整,以使其在每个动作阶段的性能均能够达到最佳;把物体分成若干部分,各部分之间可以改变相对位置;将静止的物体改为可动,或使物体具有自适应性
32颜色变化改变物体或环境的颜色;改变物体或环境的透明度
35参数变化改变物体的物理状态;改变物体的浓度或黏度;改变物体的柔性;改变物体的温度;改变物体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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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比较,选择第15条发明原理,即动态化作为参考解解决试验机产品开发中机械结构的冲突1.试验机三维模型如图5所示.其倾覆或侧翻主要是由于在施加较大负载时样件受力不均.为避免样件单侧受力,动态调整加载部件,将原有加载装置拆解为可以进行相对运动的机构,使其在加载过程中动态调整载荷施加位置以确保受力均衡对称,具体设计方案如图5(b)所示.在加载部件上增加一个与受力样件轴线方向垂直的直线导轨,利用光轴将两个尺寸相同的高温滚子轴承固定在铸铁架上,并与直线导轨相连,与测试样件对中.当两个轴承与测试样件接触时,受载荷影响,直线导轨将自动调整样件处于对中位置.

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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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摩擦磨损试验机三维模型

Fig.5   Three-dimensional model of friction and wear test machine


冲突2 模拟运动精准性与使用方便性

在工作情况下,VSV系统的静子叶片往复摆动,试验机应简化为转轴90° 范围内的往复回转运动.对此,需要设计结构简单、组装方便和装配性良好的驱动装置.对于此冲突,在TRIZ的39个工程参数中抽取2个工程参数:①欲改善的工程参数27,可靠性;②恶化的工程参数33,使用方便性.在冲突矩阵中查询工程参数27和33,得到3条发明原理,其具体表述如表3所示.

表3   冲突2的发明原理

Tab.3  Invention principle of Conflict 2

序号名称发明原理描述
17多维度过渡线性维度过渡到平面维度,平面维度过渡到空间维度;用多层结构代替单层结构;将物体倾斜或侧置;利用反光或镜像
27替代原则用低成本物品替代高成本物品,同时对性能做部分牺牲
40复合材料原则用复合材料替代单一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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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比较,选择第17条发明原理,即多维度过渡作为参考解解决试验机开发中运动控制冲突2.为方便装配试验机,同时保证模拟转轴运动的精准性,采用曲柄摇杆机构将伺服电机的单项圆周运动转化为在固定角度内的往复回转运动,具体实际方案如图5(c)所示.伺服电机输出轴驱动曲柄做圆周运动,通过连杆带动摇杆在一定范围内绕轴摆动;固定摇杆摆动轴和输出轴,通过轴承支承和扭矩计传递,工件能够在90° 范围内往复回转运动,且运动精度不随工作时间损失,调节简单组装方便.

2.3 结果验证

利用摩擦磨损试验机及其对应的仿真模拟计算某材料的摩擦系数,并与Rtec试验机所得的摩擦基础试验标准摩擦系数比较,计算所设计试验机的测量误差.为使基础试验工况尽量贴近衬套接触部位的实际工况,即平均应力、运动速度和环境温度基本一致,利用Abaqus软件进行衬套的热应力接触仿真,如图6所示.其中,σ为Mises应力,σ1为接触应力(CPRESS).输入工况为转轴受到的冲击载荷、衬套整体由于机匣产生的温升和转轴相对于衬套的往复旋转角度,对稳定情况下接触区域内的所有点进行平均应力求解.结合平均应力和销盘试验时的销盘面积,计算得到应施加到销盘上的载荷大小,进而设计基础试验工况.

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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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衬套表面平均应力求解

Fig.6   Average surface stress of bushing


2.3.1 试验步骤

具体试验步骤如下:

(1) 在空载工况下进行摩擦磨损试验机试验,得到摩擦力矩(MS).

(2) 设定试验参数为温度275 ℃,载荷250 N,线速度4 mm/s,时长t=2 h,采集扭矩传感器数据并进行处理,得到试验摩擦力矩(M).

(3) 通过Abaqus仿真实验,计算得到标准摩擦力矩(M0).

(4) 根据设计的试验载荷250 N,利用Abaqus计算得到接触面平均应力为130 N,因此设定Rtec销盘对照试验的载荷为130 N.

(5) 利用Rtec试验机对材料进行载荷为130 N的销盘摩擦试验,得到摩擦系数(μ).

(6) 得到实际摩擦系数

μ'=μ0M-MSM0

式中:μ0为预先假定的摩擦系数,试验中取0.1.

试验设计的摩擦磨损试验机的误差为

e= |μ-μ'μ

2.3.2 试验结果

设定摩擦磨损试验机的采样频率为 1000 Hz,对0.05 s内的数据取平均值,采集数据如图7所示.在两组测试中,摩擦力矩均呈整体增加趋势,且在20 min后趋于稳定.随着转轴的往复回转运动,摩擦力矩呈周期性变化,正反转摩擦力矩的大小基本相同,说明在试验过程中零点没有漂移,该测试系统可以保证试验平稳进行.试验结果:M=1.1743 N·m,MS=0.2208 N·m,M0=0.1273 N·m,μ=0.75,则μ'=0.74.计算得到e=1.3%,说明该试验机的摩擦系数测量准确性较高,验证了采用EBD-TRIZ集成设计方法设计试验机的可行性.

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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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试验中摩擦力矩变化

Fig.7   Friction torque variation during test


2.4 方案评价

针对模拟航空发动机强气流导致大载荷(设计需求1)和精准控制转轴运动(设计需求2),对比本设计案例与对标试验机[14]的设计流程,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不同需求的方案设计和评价

Tab.4  Solutions and judgements of different requirements

设计方案对标设计[14]改进设计
需求1设计流程需求收集:模拟大载荷
资料分析:对知识及文献收集整合
头脑风暴:分析选取合理方法
解决方案:水平加载机构,手动调节对中装置		识别冲突:重载稳定与简化零件
提取参数:整体稳定性,物质的数量
得到原理解:动态化发明原理
解决方案:竖直加载机构,自动对中机构
方案评价水平施加载荷上限较小
手动调节有难度
零件较多,装配空间有限		竖直加载载荷上限较大
自动对中机构快速调节
零件简化,易于加工装配
需求2设计流程需求收集:实现往复回转运动
资料分析:对知识及文献收集整合
头脑风暴:分析选取合理方法
解决方案:滚轮与斜切凸轮机构		识别冲突:往复回转运动精准控制,装配方便
提取参数:可靠性,使用方便性
得到原理解:多维度过渡
解决方案:四连杆机构
方案评价凸轮易磨损,产生精度损失
接触面需定期补充润滑油		能够精准控制回转角度
节约安装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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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设计需求1,对标试验机将VSV转轴衬套抽取为悬臂梁模型进行模拟,通过侧向加载实现强气流的模拟.但在实际工作中,VSV转轴两侧均有衬套约束,其采用的悬臂梁模型不能模拟实际工作状态.在改进方案中,采用简支梁模型进行模拟,并将水平加载改进为竖直加载,更接近实际工作环境.在方案设计中,运用EBD-TRIZ理论,识别冲突为冲突1(见表1),提取稳定性和零件数量共两个工程参数,利用冲突矩阵得到动态化原理解,具体化为对加载机构进行对中优化设计,在保证物理模型受力同时,完善试验机设计系统.

针对设计需求2,对标试验机设计了滚轮与形似柱面斜切的凸轮相结合的机构,将滚轮的单向旋转通过凸轮的切面运动变为往复旋转形式,实现了在一定角度内往复回转的复杂运动向滚轮匀速单向转动的转化,但该设计方案的过程不明晰,系统性较差,得到的解决方案受限于设计者自身的知识范围.

基于EBD-TRIZ理论,改进方案的冲突冲突2(见表1),提取可靠性和使用方便性共两个工程参数,利用冲突矩阵得到多维度过渡原理解,具体化为设计四连杆机构实现对转轴的控制.改进后的设计方案整体逻辑性强,并得到规范化的解决方案,减小了控制难度,提高了运动准确性.

3 结语

本文提出一种基于“需求-环境-冲突-原理解-解决方案”逻辑的EBD-TRIZ集成设计方法,并建立该方法的使用过程.该方法首先利用EBD分析产品环境需求,通过系统性的问题质询,识别设计冲突;然后利用TRIZ理论提取工程参数,查询冲突矩阵快速得出解决方案,规范了概念设计过程,提高了产品开发过程中概念设计的效率.以航空发动机VSV摩擦磨损试验机设计为例,利用EBD-TRIZ集成设计方法能够解决模拟工况中航空发动机可调静叶调节机构摩擦磨损难测量的问题,验证了该设计方法的可行性和有效性. 该方法同样适用于其他摩擦学测试系统的创新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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